央企市场化改革先锋新兴际华集团的破题之道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张一鸣

国企改革浪潮中，公司制改革是基础工程，也是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的必要条件，与之相关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奠定了国企向市场化转型的基本条件。

2014年，新兴际华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新兴际华集团”）成为首批董事会行使高级管理人选聘，业绩考核和薪酬管理职权试点单位，从此全面开启“刀刃向内”的改革征程，稳步推动产权制度、治理结构、经营机制升级，步上向市场要效益求生存谋发展的变革之路。

回望十年改革路，作为商业一类央企，新兴际华人以最强的改革承受力，在董事会、职业经理人、三项制度改革等急难险重的改革上率先推动实质性突破，探索出以市场化为改革方向的破题之路。特别是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实施以来，“市场化”三个字已经内化到集团生产经营中，逐步建立起市场化的选人用人和考核激励机制，企业的活力和竞争力显著增强，成长为最贴近市场而且最有市场意识的央企之一。

最强的改革执行力

北京东三环国贸，车水马龙的繁华之地，新兴际华集团的总部就在这里，和大部分央企不同，新兴际华集团总部是不足百人的管理团队。

2014年启动试点工作时，新兴际华集团大部分产业处在完全竞争性市场中，无关多元的业务结构使得公司难以形成发展合力，相关业务板块盈利能力参差不齐，是央企中面临问题最多、改革难度最大的企业之一，新兴际华集团主动向国资委申请试点。

1996年新兴铸管上市，已率先实施三项制度改革，建立起员工能进能出、干部能上能下、收入能增能减的机制。2001年新兴际华集团成立，成为进入全国工委管理序列的央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是一批部队划转企业资产的破产清算，这培育了企业啃硬骨头的能力。

作为首批董事会行使高级管理人选聘，业绩考核和薪酬管理职权试点企业，新兴际华集团首先在内部开展了一系列的试点工作。以三项制度改革为例，公司执行契约的刚性兑现机制，有的二级公司的管理层因为工作没有做好，主动提出辞职，还有的二级公司没有完成考核任务，预发绩效已经发的全部追回，管理层只能拿基本的生活费。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国有企业研究室主任贾涛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指出，改革需要探索总结路径，董事会行使高级管理人选聘，业绩考核和薪酬管理职权是国有企业改革中与完善公司制密切相关的内容，也是国企改革中建设有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管理体系中最难啃的硬骨头之一。新兴际华集团的改革从顶层开始，一贯到底，探索出的实践经验，比如外部董事占多数、职业经理人选聘制度和激励考核制度等，为未来国企的公司制改革奠定基础。

顺势而为迈向纵深

2021年，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启动，新兴际华集团迎来新任董事长，彼时的新兴际华集团正经历着市场化浪潮的阵痛，面临产业结构亟待优化，部分下属企业运行质量不高、科技创能力不足等问题。新任董事长上任后，在集团内实施自2006年以来力度最大、范围最广和涉及人员最多的一次重大结构性改革，也是央企中改革决心最强，力度最大、改革最为平稳的企业之一。

三年里，集团以“主业归核、资源归集、产业归类”为原则，构建起“531”产业布局，提高冶金铸造、轻工服装、机械装备、医药、应急等五大主业发展质量；适度发展多元产业，推动资产经营管理、现代商业服务、现代供应链物流三个运营平台高效协同，建立一个产业培育发展平台，统筹推动同类业务整合，集中解决长期以来“集而不团”、业务板块各自为战的顽疾桎梏。

布局结构调整的背后是原有利益格局的重构。集团144户子企业实施经理层成员任期制和契约化管理，实现100%全覆盖，公开招聘比例实现100%，并在两年内完成了所有二级单位领导班子和主要领导的调整，并将二级公司负责人薪酬差距拉到4-5倍以上，部分企业负责人薪酬同比降幅超45%，同时对二级公司管理团队实施超额利润分享，将超额利润的10%作为激励。

面对科技创新的短板，新兴际华集团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新兴际华集团董事长贾世瑞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新兴际华集团发布由15项制度、办法、细则组成的科技改革政策体系，推动公司从生产型企业向科技创新型企业转型，组建了集团智能装备研究院、材料技术研究院和工程科技研究院，构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组织机构，按照“市场化选聘、契约化管理、差异化薪酬、市场化退出”原则选聘和管理科技型企业经理层成员，科研骨干人员全部采取岗位工作制、协议工资制，提供有竞争力的薪酬，实行“不看身份、不看级别，只看岗位、只看贡献”的市场化机制，全面去行政化，深入实施“三能”，释放“人才红利。

改革兴活力起。这些改革措施的推进已经初显效果，过去三年里，新兴际华集团旗下公司的很多业绩指标都位居行业前列。集团牵头承担多项国家重大专项，屡获国家级制造业单项冠军，标准“领跑者”等殊荣，球墨铸铁管等多项核心技术打破国外垄断。

贾涛指出，新兴际华集团作为央企序列中少数的商业一类央企之一，处在完全市场竞争的领域，采取的市场化改革措施是必然之举，但企业的发展也离不开经济大势，三年国企改革行动推动新兴际华集团向市场化纵深迈进。

大步走上新征程

经过十年阵痛式的改革，集团“531”的产业布局初步显现发展活力，新兴际华人的观念变了，市场和利润逐渐成为每个人意识中的关键词，市场化的意识深入人心，成为企业的基因和文化，自上而下的改革氛围全面形成。

过去三年里，新兴际华集团变革组织机构，推动总部由“总部管理型”向“经营管理型”转变，二级公司向市场经营主体转型，三级公司向成本控制中心转型；变革经营机制，2021年年底，集团与二级公司的主要负责人重新签署“责任到位”，以经营业绩的可考核可量化为核心的经营目标责任书；变革选人用人机制，大力推动三项制度改革，逐步建立起能者上，庸者下，能进能出的用人制度。

战略性新兴产业是新一轮国企改革提升行动中国企布局的重点领域，新兴际华集团将发挥新组建的三家研究院所的科研引领作用，基于主业优势，加快发展新型能源储备、新材料、生物医药、医疗器具、安全应急装备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形成新的竞争优势。

贾涛坦言，国有企业要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经济大潮中存活，就必须深化改革，其中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建立市场化的选人用人机制，是企业面向市场竞争的基础条件。新兴际华集团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既是处在充分竞争领域国企发展的内生需要，也是国企改革的重中之重。新兴际华集团的改革探索为国企面向市场求生存的发展方式转变积累了经验，也激活了企业长期向好的内生动力，是践行中央提出的国有企业要“真正按市场化机制运营”的探路者。